万典武:悠悠武汉情 说不完的故事

我的名字和武汉永远紧紧相连,不仅因为我出生于武汉,而且这里有我的乡情、亲情、师情、爱情、友情,一生中有许多永志不忘的人和事同武汉相关。可惜我不是文学家,否则是可以写出厚厚几本书的。在这极宝贵的篇幅里,我用这支秃笔写3点回忆。

万典武:悠悠武汉情 说不完的故事

一、丰富多彩的童年。1921年我出生在汉阳县大集场大万湾的一个普通农民家里,因为祖父和父亲在城里当店员和做点生意,在村子里家境算宽裕的。我记事时,母亲带着我们兄姐5口人过日子,我拣粪、拾柴、放牛、捉泥鳅、抓鳝鱼、掏麻雀、用马尾套蝉等事儿仍活生生地浮现于脑际,仿佛昨天发生的一样。清澈见底的池塘,绿油油的稻苗,阴雨天的泥泞,赶集时的兴奋,拔棉杆摔倒时的窘态,纳凉时蚊虫的叮咬……70年后回忆起来仍然那般栩栩如生,有滋有味。我一生中最敬佩的是母亲,这同她的吃苦耐劳、聪明能干有关。特别是她虽然一字不识,却把善良、正直、平和、艰苦等性格深深刻在我心灵里,铸造了我一生品德的雏型。9年的村童生活,为我一生求学、工作、研究经济问题奠定了深厚的生活根基,受益无穷。

二、珞珈山半年的峥嵘岁月。从满9岁到宜昌读私塾,一直小学、中学、大学本科、研究生共18年,其中在武汉大学是6年,可真正在武汉珞珈山读书只有半年,那是武汉大学从四川搬回武昌后的1947年上半年,也是我经济系研究生的最后一段时间。当时汹涌澎湃的“反内战”、“反饥饿”学生运动的高潮时期,武汉大学等院校正准备5月22日大游行,前一天以“和平老人”自居的美国驻华大使司徒雷登在武汉大学演讲,贩卖假“和平”。我和身边几位进步同学商量后,伺讲话一结束我站在椅子上说:“同学们!司徒雷登先生是‘和平老人’,我们武大全体师生员工都反对内战,要求和平,明天我们武汉的大学生将举行反内战、争和平的游行,希望司徒雷登先生在武汉看到我们的游行,并把我们的和平愿望带回南京去,带回美国去,带到全世界去!大家赞不赞成?”在场同学热烈鼓掌赞成。《武汉党史资料汇编》这样记述:“此时,司徒雷登只得勉强起身点头,十分狼狈。万典武同学代表广大师生将了司徒雷登一军,同时也为第二天反内战大游行做了宣传、鼓动。”5月22日的大游行,我被推为副总指挥(学生会主席为总指挥),胜利地完成了那次游行任务。10天以后,武汉大学发生了震惊全国的“六一惨案”,1000多名国民党军警包围学校,3位同学被枪杀,数十名同学被打伤。我当时正从囚车上抢救被捕同学,也算是经历了枪林弹雨的洗礼!不久,我被进步同学推为赴南京请愿代表团5名代表之一,控诉同学平遭枪杀的血腥事件。

三、改革开放20年间多次的武汉考察。1980年我率领10人到武汉调查饮食服务业,同一位卖豆腐脑的个体户1个多小时的谈话给我启发,当年就在《人民日报》上发表了论文《饮食服务要以个体集体为主)。1985年5月率领调查组考察武汉市商业委员会的改革,这是全国第一家撤销一、二商业局新建商委的大城市,我们写了系统的肯定的考察报告,以后在全国推广。1985年10月考察了武汉的两通起飞,研究了中心城市的功能,并主持召开了全国中心城市问题研讨会。1988年11月,考察了武汉商场等股份制的试点,并在武汉主持召开全国商业企业股份制研讨会。这些年,每到武汉,有关单位常请我作学术报告,先后的听众近万人。我在武汉有一大批经济学界和商业行业的朋友,还有著名经济学家张培刚等恩师,他们都给了我许多教诲、见解和信息。1992年我离休后,还常常去武汉。1998年6月应邀参加了由武汉商委作东的全国12城市商委主任会议,我发表了“大城市商委机构不宜撤并”的意见,引起了高度重视。1999年5月武汉市商委委托我主持专家组研究了武汉商业发展10年规划的重大问题,并举行了报告会,对解决某些重大问题起了推动作用。这些调查、研究、咨询、论证都给了我极为丰富的资料和实践经验,对我研究全国有关问题,写出有见解的文章和报告,起了十分重要的作用。

武汉生育了我,武汉锻炼了我,武汉丰富了我的学术思想。我同武汉有说不完的故事,道不完的深情。我衷心祝愿武汉更加兴旺发达,繁荣昌盛!

(作者78岁,湖北武汉人。经济学家。现任中国商业经济学会副会长、商业政策研究会副会长、研究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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