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说唱团一级演员张明智,从艺50年,他用鼓声唱响辉煌的艺术人生。他演唱的湖北大鼓,唱腔婉转优美,表演绘声绘色:语言通俗易懂,节奏明快,具有浓郁的地方特色。尤其是将楚剧音乐与大鼓音乐融为一体,极大丰富了湖北大鼓音乐的表现力,他和他演唱的节目多次荣获全国大奖,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在湖北地区享有较高的声誉。
痴迷大鼓
张明智于1943年5月出生于江城武汉。由于家住在汉口民众乐园附近,他从小受到曲艺的熏陶,六七岁时,就迷上了湖北大鼓。当时民众乐园每天都有曲艺演出。张明智就将每天过早的两角钱拿去买票看演出。每到晚上他就坐在曲艺剧场第一排听得如痴如醉,看完演出后还要学唱几句大鼓的唱词。无论是清晨或黄昏,张明智在家门口巷子里反复练唱,开始时唱得没腔没调,邻居的太婆们笑他“张家的伢又在喊冤”,后来唱出了一些门道。邻居的太婆们觉得这个伢唱得越来越有味,经常要求他再来一段。张明智也感到非常高兴。到了11岁时,他拜著名大鼓艺人陈亷闻为师,专心致志学唱湖北大鼓。1959年考入武汉市艺术学校第一届曲艺科,完成学业后,成为曲艺队的一名演员。
“夜奔”舞台
张明智进入曲艺队的那天,是他一辈子难忘的一天。那天,他还未办完参加曲艺队的手续,曲艺队就已经到湖南演出了。队长临时对他交待说:“你也来吧”。从未出过远门的张明智,怀着兴奋的心情,背着简单的行李,星夜赴往长沙。到达长沙时,正是凌晨3点钟,剧场还未开门,张明智在剧场外的豆腐摊上呆了半宿。第二天转车到湖南株洲与曲艺队会合,在领队的安排下,他第一次正式走上舞台演出。这时,张明智穿着老师的一件蓝色中山装,第一个出场亮相,虽然心中有些胆怯,但他努力镇定下来,敲动键子,打响云板,有板有眼地唱完了一曲湖北大鼓《三女婿拜寿》,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台后,老师们已经激动得跳了起来,大家围着他亲啊,抱啊!都异口同声地说:“湖北大鼓有接班人了。”
佳作迭出
张明智第一次登台演出成功后,增强了信心。并决心要更加努力,深入生活,创作更多更好的节目奉献给观众。20世纪60年代初,他创作了大鼓节目《找家家》,塑造了一个“雷锋”式的共青团员的光辉形象,演出后受到观众的热烈欢迎。“文化大革命”中,张明智下放天门农村,演唱没有阵地,他就在田间地头为农民演唱,与农民交朋友,深入了解农民的生活。这时他创作了大鼓节目《这样的媳妇》,塑造了一个虐待婆婆的恶媳妇,后来在事实面前受到教育,将心比心,改掉了恶习,让群众在笑声中受到教育。接着他创作演出的大鼓节目《亲生的儿子闹洞房》,妙趣横生,塑造了一位现代陈世美的形象。在《眉与煤》的节目中,塑造了一位爱美不成的卖煤女工的形象。1982年,他创作演出的大鼓节目《情投意合》获文化部创作、表演二等奖;1983年他创作演出的大鼓节目《农家乐》,获湖北省文化厅表演一等奖;征文《一盘没有吃完的冬瓜》,获湖北省文化厅创作第一名。1985年以来先后录制出版湖北大鼓盒式音带近50种。1993年获“湖北省文艺明星奖”;1995年10月,张明智参加在平顶山举行的第二届中国曲艺节特邀演出,获中国曲协、河南省人民政府颁发的“牡丹奖”;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
心系群众
张明智心中牢记观众是演员的衣食父母,要时刻心系群众,为群众创作和演出。每次上台之前,他都要背几遍台词,“韵”几遍味儿,努力不让观众失望。
节目演完以后,对于观众鼓掌“再来一个”的要求,张明智从不拒绝,有时连续唱几个节目下来,嗓子唱哑了,观众们发现自己的要求有些过分,张明智却付之一笑,并认为:“观众给你掌声,是对演员最大的回报。我累死就当睡着了,只要观众喜欢。”
平时,只要有人在马路上碰见张明智,张明智绝不会耍大牌,反而亲切地与路人握个手,或照个像,寒暄几句,最后,张明智还会鞠一躬以示谢意。有一次,张明智在监利演出,在剧场门口碰见一位卖烧烤的老汉。老汉喜欢看张明智的演出却不能进剧场,张明智得知后主动找到他。老汉想请张明智签个名,在身上找出一张油腻的纸,张明智毫不犹豫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在香港演出时,张明智和说唱团的同事们在正式演出后给驻港部队炊事班战士演出,演员比观看的战士还多。只要战士们高兴,张明智和说唱团的同事们更是乐此不疲。
1996年,武汉说唱团赴台湾台中市演出,开场之前,一位老年观众提着录音机,放着湖北大鼓《亲生的儿子闹洞房》走了进来,在剧场门口碰见张明智。老人问:“您是张明智先生?”张明智惊异回答:“您认识我?”老人说:“我听您的大鼓10多年了。”并亮出手中的收录机说,“磁带都放烂了。”老人说着说着眼泪就淌下来:“听您的湖北大鼓,我就想起了家乡啊!”这位祖籍黄陂的老人半个世纪没有回来过,张明智心头一热,马上与这位海峡两岸老人合影留念。
2002年在台北演出,张明智刚一登台,台下就有人喊了起来:“唱《这样的媳妇》。”不一会,笑声随着鼓声响了起来,观众一再要求“再来一个”。张明智数次谢幕才终于结束,不料此时却传来一片哭声,老人们一个个满含热泪捧着鲜花冲上来:“在台湾能听到家乡的语言,太感动了,太亲切了。”一位老人说:“您的大鼓我全都有,那年天津举办的中国鼓曲展演我去了,我还给你录了像……”张明智心里非常高兴,一股亲情暖流在全身流淌。
2010年,在“庆祝张明智舞台生涯50年”的晚会上,张明智与新秀唱完整台大鼓后,又破天荒在台上唱了一首名为《掌声响起来》的歌,这是他自己改编的,歌词是:“大鼓唱了50载,观众掌声最精彩……掌声响起来,我心更明白,谢谢乡亲们对我的爱。”
场下掌声雷动,场上的张明智也激动不已。他饱含着热泪说:“50年了,我是越演越害怕,观众越热情,我就越怕观众不满意。尽管我老了,但还是要努力。”
传承大鼓
在武汉说唱团里,张明智不仅是位名人,曾任湖北省曲协副主席,是湖北省民进委员、武汉市政协委员、武汉市说唱团艺术指导、武汉地区十佳演员,享受政府特殊津贴,同时也是一位出名的严师,他经常对团里的年轻人说:“想吃香喝辣,也没错,学好能耐自己挣!”他对跟着自己学湖北大鼓近6年的徐宁,一直只肯叫他为“学生”,或是半个“徒弟”。张明智说:“这孩子努力,但还要磨练,唱大鼓的人,脸上要有春夏秋冬(的变化),我不是对他苛刻,而是对湖北大鼓这个曲艺种类负责。”
张明智在庆祝自己50年舞台生涯之后,打算退休了,但是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实现。他在患病住院期间,许多观众和说唱团的领导及同事们都自发到医院看望他,要求他再唱两年,继续担任说唱团的名誉团长和艺术总监。张明智不负众人的重托,把“两年”的时间看得重于泰山。他决心要干好两件事才放心:一是为湖北大鼓找到合适的传人,将自己的“功夫”倾囊相授;二是要为说唱团的改制尽一份力量,实现文化产业化,进一步推动曲艺事业地繁荣和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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