滠水河畔女儿歌:记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谢芳

据武汉热线网(nbdnews.cn)讯 谢芳是文化名人。二十世纪六十年代前后,她主演电影《青春之歌》,一炮打响,蜚声国内外,一时成为中国人狂热钟爱的电影明星。接着她又主演了《早春二月》和《舞台姐妹》,在银幕上塑造了林道静、陶岚、竺春花3个女性的光辉形象,这些形象先后照亮了一个时代,激励过亿万中国人。

滠水河畔女儿歌:记著名电影表演艺术家谢芳

电影《青春之歌》、《早春二月》和《舞台姐妹》曾多次参加过日本、美国、法国、叙利亚等国的中国电影周。1960年她被文化部评为22位影星之一,与赵丹、白杨、秦怡、上官云珠等并列其中。1989年又被中国电影周报评为建国40周年十大影星;1995年被中国电影表演协会授予特别贡献奖;在纪念世界电影100周年、中国电影90周年评奖活动中获“中国电影世纪奖”。

2005年中国电影百岁,她也年满70,但她在艺术这条跑道上并没有停步。之后她出演了电影《陪读》。《陪读》在武汉拍摄期间,她对家乡人表示道:《陪读》决不是她最后一部戏,她还要演下去。

多彩的童年

谢芳,祖籍湖南益阳,1935年11月生于湖北黄陂县(今武汉市黄陂区)滠口镇。所以她自称是武汉人。其父谢受灵是基督教神学院教授,多次去国外留学,英文说得特流畅,这使孩童时代的谢芳受益匪浅,幼小时就学会了很多单词,还能说些简单的英语。她父亲虽从事神学研究,却很爱国,对李公朴、闻一多以及冯玉祥等爱国人士和将领都很敬佩。谢芳从父亲身上学到的宗教教义不多,受到的爱国主义教育倒是不少。自己是小我,国家是大我,大我有难小我必须为之献身。这极为朴素的爱国情怀,就是她从父亲那里感受得来的。

谢芳5岁那年常跟着父亲去教堂作祈祷,只觉得那里的气氛很好,圣歌也唱得很庄重很动听。她喜欢听更喜欢唱。有一年在上海教会举办的圣诞节庆祝晚会上,当主持人宣布“请谢小姐登台演唱”时,她的父亲就把她抱上舞台,让她唱了一支英文歌《耶稣爱我我晓得》。那时的谢芳,虽然嗓音并不清亮,但音律和节拍都掌握得很贴切,观众给以热烈的掌声,这是她记忆中的第一次登台演出。事后她才得知,耶稣只是个虚无飘渺的“人物”,真正爱她的是祖国和人民大众。

谢芳的母亲叫姚育英,是北平燕京大学心理学系的进修生,与冰心老人是同班同学。母亲是基督教会的风琴手,每当母亲练琴时,她都站在一旁倾听,妈妈练完琴,她就学着弹,还到一位教友家里学弹两年钢琴,五线谱就是那时学会的。姚育英说谢芳从小就偏爱艺术,口齿尚不清楚的孩童年代的她,就能从收音机的文艺节目中辨认出是谁播演的。“咯(湖南话的这),陈云棠(30年代影星),咯,梅机(熹)。”这可能是她和艺术最早发生过的联系。稍长,和很多小朋友一样玩起儿童游戏来了。她最喜欢的游戏是“过家家”。女孩最爱的是“做饭”和“看小孩”,也有模仿医生看病的。她的角色转化特快,一会儿当妈妈,一会儿当女儿,一会儿又当医生。反应非常机灵的她,居然把个小喇叭当成听筒挂在颌下,还戴上妈妈的眼镜,冲着别人问这问那,好像她真是位医生在看病似的。当然,这是孩子们假设的一种故事表演。后来她才知道这种表演是艺术团体中的一种课程,叫作“作小品”。那时她已到了上学年龄,因为家里经济拮据,她父亲把课本买回家来,让她母亲做她的启蒙老师。她不甘心,每天早晨左邻右舍的孩子们都去上学,她也提着书包在街上走着。遇到小朋友问:“上学去呀?”“嗯,上学。”她边搪塞着,边装模作样地等孩子们都进了学校,偷偷地拐个弯,回到了自己家中,努力使自己生活在假想的情景中。这不正是戏剧表演的初坯和雏形吗?可以说,她在懵懂的年纪时就已和艺术交上了“朋友”。而她的艺术潜质,得到了她母亲的大力肯定。

“我是穷人的后代”

谢芳的祖父是从福建逃荒来到湖南益阳。他身无长物,有的只是那一身力气。因此谢芳说:我是穷人的后代。从她自述的言语中看,好像她从童年时代起就过着近乎穷人的生活。她父亲谢受灵虽然身为神学院教授,但因战乱,教会冻结,常常拿不到工资,没有工资照应,家庭生活顿时陷入困窘状况。“节衣缩食”这四个字是她经常从母亲那里听到的一句话。母亲姚育英就曾自己做了个木头架子,用极干净的白布包着一只木箱放在木架上,到街上去卖自己制成的茶煮鸡蛋,以便提取点小利养家。有次,她端着一只搪瓷碗随父亲去买豆腐乳。过马路时,一个骑自行车的人把她撞倒,搪瓷碗压扁,额头也被撞破,头发和血粘在一起,而骑车的人没有吭声扬长而去。一辈子书生气十足的父亲只好领着她到一家商店买一点牙粉给她敷上……

谢芳读中学时,穿的衣服都是母亲亲手缝制,决不在商店买,更不请裁缝进门。母亲总是说女儿正在长身体,衣裳要做大点,多穿几年。因为当时她正在香港九龙一个基督教会办的女中读初中,大都市的女孩穿着都很漂亮,上身是阴丹士林白布褂,下身是绸布黑裙,脚上穿的平底黑布鞋配白袜,很淡雅又很时尚。可她的穿着却有点土气,又肥又大又长,那黑色裙子长得快抵脚面了。好在那时她只顾读书长知识,没把这放在心上。

谢芳很同情穷人的遭遇,尤其对那些疾病缠身的穷人她更是同情。有个时期她曾发誓将来去学医,她曾写过一篇课堂作文《我的理想》,文中就渴望着自己将来当医生为人民大众解除苦难。渴望终究是渴望,一想到她自己数理化成绩在班上最差,考不取医科大学又怎能当医生?这个理想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了。

谢芳原名谢怀复。她出生时,正值抗日战争爆发,为寄托复兴国土之心,她母亲就为她取名为怀复。由于名字很拗口,又很男性化,因而她参加中南文工团时还闹了笑话。当时文工团的建筑是两层楼,女同志住楼上,男同志住楼下,一个房间住4人,门上都写了名字。谢芳在二楼始终没有找到自己的名字。原来分房的人把她误认为是男性了。经过这一尴尬风波,她立意要改名,改个什么名字好呢?当时她正在农村参加土改,文工团戏剧部主任汪洗就在三张纸片上写了三个字,一是军,一是方,一是筠。汪洗把三张纸片搓成团,让她抓阉定夺。她抓了个“方”字,于是就改名为谢方。直到她去北京电影制片厂拍摄《青春之歌》,剧务在编写演员表时,好像感到这“方”字欠缺点魅力,要柔雅点,于是在“方”字上加了个草头。上了银幕又印进了说明书,“谢芳”这个名字才算是正式定案。

艺术“女神”在向她招手

1951年夏天,武汉已经解放了,她又随父重新回到武汉,在汉口圣罗以中学读初中三年级。圣罗以中学是个教会办的女生学校(现武汉市第二十中学),校内的艺术氛围很浓,很多同学都喜爱朗诵和演戏。谢芳临毕业有一次话剧演出,剧名为《爱什么》,一位名叫王佩珍的女同学女扮男妆出演,而谢芳饰演的是剧中女主角。同学们用生火用的炉钩子帮她烫了头发,又抹上口红,画上蓝眼窝,穿上从同学妈妈那里借来的旗袍,拎个手提包,坐在沙发上表演。她表演很专注,演得自己心动,观众看了也心动,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艺术还有如此强烈的魅力!

谢芳的家住在汉口胜利街,南下不久的中南文工团因为还在兴建剧场、排演场和住房,就分散住在她家附近,恰好文工团音乐部的人就住在她的楼下。大概是因为她每天上下学都从那里路过,有时无人时还哼上几句歌曲的缘故,便引起了文工团领导的注意。那时正是文工团极为重视人材培养和选拔的时期。领导从她的形体扮相到偶尔发出的几句歌声里,感到这个小姑娘是个好坯子,因而委托戏剧部主任汪洗去和她接触,问她愿不愿意参加文工团?她慨然允诺,可以试一试。负责考试的杜平(乐队指挥)只是测验一下她的识谱能力,还让她在钢琴上弹了两首曲子。其实,这都难不到她,因她从她妈妈那里早已学会了五线谱和弹琴技艺。于是谢芳顺利通过了测试,从中学校园走进了艺术殿堂,开始了她长达50年的艺术生涯。

中南文工团的业务培训是很严格的。黎明即起,舞蹈演员、歌剧演员要练早功,压腿、练声、跑圆场、学身段……为了使演员们获取全面的技艺,文工团还从外地聘请来了3位老师,即教芭蕾的白俄籍的朱可萨夫斯、教武功的孙凤山、昆曲老师刘传蘅。在老师们的精心指导下,加上本身的天赋好和非常能吃苦的精神,谢芳进步很快。为了提高演员的综合素质,文工团还专设戏剧、音乐、文学等讲座,谢芳每次必到,而且听讲非常专注、投入。多年后,当年曾任副团长的程云还清晰的回忆说:“那时在我的策划下,在演员中进行了一次文艺常织综合考试,考试的结果在全院引起了轰劝,因为很多演员答卷不及格,有些人的答题令人啼笑皆非。如试题问:张飞是谁?有位演员竟答是上海市文化局长。又可笑又令人忧心。而谢芳的答案是4分(5分制),这是个好分数,在演员中居前列。”

从此,谢芳这只幼雏插上双翅开始腾飞了。从1952年起,她主演了很多戏。如《小二黑结婚》、《白毛女》、《刘三姐》、《红旗战歌》、《开花结果》、《货郎与小姐》和戏曲《思凡》、《柜中缘》等。其中,她最得意的演出剧目是歌剧《小二黑结婚》、戏曲《柜中缘》和苏联喜歌剧《货郎与小姐》。因为这三出戏展现了她那过人的艺术才华与风采,她艺术上的潜质淋漓尽致地得到了发挥。在《小二黑结婚》中,她饰演女主角小芹,其中有一个长达15分钟的唱段,它要求演员不仅在气息的转换和唱腔的起伏上要运用得当,而且要把感情融入其中。一般演员很难做到两全其美,但谢芳做到了。《柜中缘》是出传统戏曲,又是喜剧。导演要求演员表演要洒脱,尤其塑造人物性格要在情感的多侧面多层次的复杂矛盾冲突中展现;掌握好表演火候,不能把喜剧演成闹剧,这种高要求,谢芳也做到了。1958年11月底,中共八届六中全会在武昌召开,武汉歌舞剧院带着《柜中缘》等剧目在武昌洪山宾馆进行文艺表演。事后,有当时坐在毛主席身后看戏的同志告诉谢芳,毛主席看《柜中缘》时非常高兴,有的地方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了。能够得到毛主席的赏识,至今还是谢芳难以忘怀和引以为荣的事儿。

1957年,谢芳主演了前苏联的喜歌剧《货郎与小姐》,剧中饰演小姐的谢芳与货郎有一段对唱,谢芳且歌且舞,光彩照人,高亢处歌声如行云流水,低音处又如滚地雷声,流畅抒情,很能拨动心弦。这时的谢芳在表演上已趋成熟了。5年多艺术实践的磨炼,使她的艺术视觉更加灵敏更加开阔了。

《货郎与小姐》成功的演出,成为谢芳登上银幕前的最后一部戏。

谢芳的梦想实现了

著名戏剧家崔嵬解放初期曾任武汉人民艺术剧院院长。他是个有心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本随身带着,里面记载的内容密密麻麻,其中有他中意的表演人才,包括姓名、单位、简要特征等,有人称它为“候选人材名册”。那本上就有谢芳的名字,在名字下面还有注释:朴实、活泼、热情爽朗。能演农村姑娘也可演城市少女,可塑性强……

1954年,中南大区撤销,崔嵬调到北京电影制片厂任艺委会主席兼导演。1959年文化部要拍摄一批向建国十周年献礼影片,崔嵬选中了由作家杨沫《青春之歌》改编的电影剧本,内容真实生动地反映了一二·九学生运动的时代面貌和精神,塑造了林道静、卢嘉川、江华、林红等人的艺术形象,并说明了革命必胜的道理,也说明了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只有跟着党走,彻底地进行自我改造才有出路。崔嵬钟爱这部小说,更钟爱改编成电影剧本的《青春之歌》,他立意要把《青春之歌》拍成电影。中共北京市委第一书记彭真也下了指示:将《青春之歌》列入向国庆十周年献礼的重点剧目。崔嵬深知这部电影的分量,于是精心挑选了一批名演员:秦怡演林红,于是之演余永泽,康泰演卢嘉川,于洋演江华,赵联演戴瑜,赵子岳演地主,连一个很次要的角色王晓燕的母亲,都由名演员王人美扮演。崔嵬又请了作曲家瞿希贤为电影作曲,指挥家李德伦为乐队指挥。如此强大的演出阵容,可见崔大导演要拍好这部电影的决心有多大有多强。但《青春之歌》能否成功的关键,在于能否选好选准扮演林道静的演员。请谁来扮演林道静呢?在首都电影界内引起了一场激烈的角色竞争。是用经验丰富的老演员担纲,还是启用风华正茂的新演员?针对当时曾有人攻击《青春之歌》美化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崔嵬曾大声疾呼过:“我这次就要冒个风险,找一个特别的演员演林道静。这个人要有革命劲头,也要有小资产阶级情调,我就不同意那种说法,对小资产阶级走一步打一个耳光子。”从话里可以看出崔嵬想“要在银幕上出现一个生面孔,带出一个新人来”。

然而麻烦来了,一位和崔嵬很熟的影坛巨星带着《青春之歌》剧本,带着“角色设计”,带着林道静的化妆造型的多幅照片,上门自荐可以演好林道静。崔嵬熟知这位知名度很高的老演员从技艺到角色的把握上都不会有问题,但她毕竟已有39岁,由她扮演17岁的少女,恐怕不那么保险。因此他想请她试试镜头。试镜头,对于人们不熟悉的年轻演员来说是十分必要的,但对于这位驰名中外的电影巨星有些过于残酷了。她自尊心很强,拒绝试镜后不辞而别。这样,崔嵬肩上的压力更大了,如果演员没选准把戏演砸了,不仅自己脸上无光,就连信誉也将毁于一旦。这时,他翻开了那个巴掌大的档案手册,谢芳的名字跳进他的眼帘。谢芳,他太了解了,她在武汉歌剧院出演的戏他几乎全都看过了,那时他就认为她是个可琢之玉,艺术潜质很大,调理得当,一定会成为一个出众的优秀演员。尤其她的气质、外貌和风度都与林道静相似。“就是她!”他心中默念了一句,立即拿起电话毫不迟疑地给武汉歌舞剧院院长程云挂电话。崔嵬说:“让谢芳到北京来找我,让她试试,在《青春之歌》中能否扮演林道静?”程云说:“这相当冒险,第一次上银幕就挑大梁,要是砸了怎么办?”崔嵬却咯咯笑了:“我有把握!电影这玩艺儿不像舞台戏,拍不好可以重来。我是想帮武汉,帮我们剧院多出些人才呀!”兴奋得程云立刻通知谢芳去北京。

谢芳到了北京,《青春之歌》一炮打红。当然,崔嵬、陈怀恺两位导演花了很大的“调理”功夫,其他老演员对她的帮带也起了很大作用。但她本人的天分和努力依然是主要的。

电影《青春之歌》公开上演后,全北京各家电影院全部爆满。很多影院24小时上演,昼夜不停。当时正是三年国民经济困难时期,很多人吃不饱,却饿着肚子排长队买票,看了电影等于吃了顿饱饭,完全忘记了饥饿。抗日时期流行的歌曲《五月的鲜花》随着这部电影,再次流行全国。

周恩来总理在他的小放映室里,观看了《青春之歌》,并接见了剧组主要创作人员,著名作家杨沫也去了。总理说:“小超(邓颖超)身体不好,一般的电影只能看到一半,可《青春之歌》却全看完了。”

杨沫很重视群众反映,她听到的反映都是:电影不错!很好!非常感人……谢芳演得好,把林道静演活了!崔嵬冒险启用谢芳,被证明是对的,而且十分英明。

电影《青春之歌》不但在国内轰动,在日本也获得了轰动。从1960年5月—7月在日本东京、大阪、京都等地共放映了36场,受到观众热烈欢迎,由于《青春之歌》在日本的巨大反响,谢芳被选为中国妇女代表团成员去日本访问。在东京的大街上,影片中林道静的巨幅画像远远就能看见,有两层楼房那样高。代表团的汽车开到哪里,哪里就挤满人群,他们拿着笔记本要求谢芳签名留念,他们狂热地呼喊着:林道静!林道静!日本友人和田曾写过一篇文章刊登在《光明日报》上,文中说:无论从上演次数和观众人次来,都以《青春之歌》为最高,因此它的影响也最为深远。

影片《青春之歌》在越南和朝鲜也都受到了欢迎。

谢芳参加了中国共产党

1963年,程云收到了时任文化部电影局长陈荒煤的一封来信,要谢芳去京主演另一部电影《早春二月》,并询问可否把谢芳调给北京电影制片厂。程云是老党员,一向宽容大度,有全局观点,他给这位中南时期的老领导回电话说:“人才是国家的,在哪儿能更好地发光就放在哪儿。何况是老领导,又是文化部的意见,我个人赞同,我去向市里领导说说,请他们批准。”接着他又给崔嵬拨打电话,崔嵬说:“这事我知道,我不直接向你说是因为怕你心疼,不愿意放人,我也得避避嫌,似乎当初让她演《青春之歌》就居心不良,想‘挖’走她了。”“是很心疼。”程云说:“因为走的将不是谢芳一人,还有歌剧团‘头牌小生’张目。他与谢芳同在这个大院里生活10余年了。已经由舞台情侣发展为夫妻了。要调,也得同时把张目调京。”崔嵬说这事好办,全交给我了……

中共武汉市委主管文教的书记宋一平和第一书记宋侃夫都是通情达理的,不仅同意他们夫妻二人同时调京,还指示:“一定要解决谢芳的入党问题,让她作为一名党员演员的身份进入北影。”

谢芳,不论是家庭还是个人都没有任何政治问题,参加工作以来,参加过湖南土改,去朝鲜前线为中朝军民做过慰问演出,《青春之歌》更使她誉满全国,但她自18岁起申请入党多年,党小组讨论却多次通不过。

宋一平书记问程云:“这是为什么?”

“同辈人的嫉妒心!”程云回答:“比如,谢芳常一个人坐在寝室里读书,有人就说她‘孤傲’、‘脱离群众’;在朝鲜劳军演出,女演员住地没厕所,谢芳早早起来为大家倒尿盆,又有人说她‘爱表现’。《青春之歌》演完后,已经成为明星的谢芳回到剧院,一如既往地参加《太阳初升》、《刘三姐》、《白毛女》、《红旗战歌》等歌剧演出,有的是主角,有的演配角,毫无怨言,有人说她‘故意装着会作人’!”

一平书记激动了:“这不仅是同辈人的嫉妒心作怪,这是党风问题,建党指导思想问题,关门主义!”

作为市文化局党委书记兼歌舞剧院党委书记、院长的程云,立马召开剧院党委会,并亲自找党支部书记长谈,终于取得了一致意见:没有理由把业务尖子关在党的大门之外。为了多多倾听群众意见,党支部先召开了群众会,会上谢芳被大家一致肯定,认为她早已具备入党条件。接着又召开党小组和支部大会,谢芳的入党申请也顺利地通过了。不举手的也有,但已是少数了。在入党鉴定会上,谢芳流泪了,她追随党10多年,终于盼来了这一天,她太激动了,她说:“我现在已经是无产阶级先锋战士了,我感谢党对我的培育和教导,离开党就没有我的今天,更没有我谢芳的明天!”

谢芳调京后,又成功地主演了电影《早春二月》、《舞台姐妹》,这是她的青春三部曲。“文化大革命”后,又主演了《泪痕》、《第二次握手》、《李清照》等。

她有个幸福的家

谢芳的老伴张目,原是武汉歌舞剧院男高音歌剧演员,后在中央歌舞剧院歌剧团团长的岗位上离退。对张目,谢芳曾坦城地说过:“我是个幸运的人。这世界上有三种人,一种人聪明、有能力,却很骄傲;一种人品行好、随和却没有才能;第三种人集前两种人之长,而无其短,我先生就是这样的人。”可见,谢芳对张目爱得多么深沉挚热。张目在谢芳眼里,简直成了最完美的“白马王子”了。

张目,吉林省德惠县人。长谢芳4岁,从小在北京长大。1937年谢芳一家住在北京,与素不相识的张目同住在铁狮子胡同里。14年后的1951年,这位男孩和女孩又是同年同月在武汉参加了中南文工团。不久便在同一出戏里扮演男女主角。从歌剧《小二黑结婚》到《货郎与小姐》,他俩在舞台上曾举行无数次“婚礼”,在台下他们的感情也进发出爱恋的火花。谢芳不信鬼神,但她相信缘份。千里有缘来相会。1957年他俩终于结为终身伴侣。

谢芳的儿子叫张京,生于1960年。谢芳常年在外地拍电影,这三口之家的家务就全都落在了张目的头上。张目是位很随和也很能顾全大局的人,他尽全力操持家务,竟把这缺少主妇的三口之家调理得有秩有序顺顺当当,虽然忙碌,但他无怨无悔。等儿子稍长大了,又要忙于接送幼儿园,又要想方设法对儿子进行多样化的幼儿教育。谢芳曾写过题为《写给张目》一诗,为他的辛勤劳作评功摆好,还经常跟儿子张京说:“你长大了,如果不对你爸爸感恩尽孝,就是没良心!”

谢芳对张目的称谓也很有讲究。她从不喊老公,她说太老气又太俗气;也不称爱人,说既轻佻又没分量。那么喊什么呢?她称张目为“挚友”。挚友是以情谊为重,是由诚信二字铸成。挚友之情是永恒的,始终是滚烫滚烫的!

谢芳热爱艺术已经达到痴迷的程度。艺术是她的生命,决不容忍有人对它有任何亵渎。她70岁拍《陪读》,在拍到女主角阿琼去世那场戏时,有的演员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往眼睛里滴眼药水,她却十分反感。她说:眼泪不是关键,一个戏能不能感动人,不在于你哭了多少,而在于你投没投入感情,有无演员的感染力。她演过很多戏,也哭过很多次,但从没滴过眼药水。

她对家乡故地也爱恋得痴迷。只要有机会,她就要和张目一起来武汉。每次来武汉都要通过媒体向家乡人民问声好,都要去她出生地黄陂滠口探望那里亲朋故旧和山水风情,都要和她的“老搭档”张目在舞台上高唱一曲男女声二重唱。有张照片很动人,照片上谢芳和张目引吭高歌,谢芳扬起手臂正在激情地向家乡的父老乡亲致意问好!

谢芳有个美满而幸福的家庭。儿子张京46岁,在北京电影制片厂任美工师。孙子也有了,名张小龙,今年16岁。一提起孙子,谢芳就非常兴奋,挥动双手,眉飞色舞地夸他:“一米八五的大个儿,身材匀称壮实,对人有礼貌,心地善良,和他爷爷一样!”这是夸孙子,还是夸她的老伴张目?只有天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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